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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体育摩托车骑行对你意味着什么?
KK体育和少爷们不同,类似于骑马,射箭,打猎之类的刺激事虽然我也干,但不是为了刺激,而是为了能吃上一口饭,所以摩托车对于我来虽然有很多故事,但更多的是工具,为了生存。
骑摩托这种现在看起来刺激又热血的事情,对于儿时的我,不过是每天类似于吃饭喝水的一种生活必经之路罢了。
我想每年回家的春运摩托车大军,也不是看上了摩托车的驾驶乐趣,而是生活就没有给出别的选项。
所以摩托车对我来说,跟激情,刺激关系不是很大,它有乐趣,也是生活本身的乐趣,它的危险,也是生活本身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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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十一二岁的时候开始接触摩托车,那个时候坐在摩托车上脚根本够不到地上,基本上就是一条腿搭在座上,以一种比较鬼畜的方式单脚着地才能保持平衡。
当时骑得摩托车主要有两种,什么狗屁型号都记不清了,大概就是一个是五个档位的俗称“大摩托”,速度快而且沉。另外一种三个还是四个档位的记不清了,人称“小摩托”或者“女式摩托”,用户体验比较温柔,就是加速死活加不上。
当时大家的主要交通方式基本靠走,自行车作为补充,小时候还记经常有人来回借自行车。
我们家买摩托的原因也比较奇怪,我爸有次喝多了,然后就骑了一辆回来,歪歪扭扭的骑回来,停在家里,非常好看。当时也没给钱,后来还是我妈把钱给人送过去的。
当时我爸还是一个比较冲动的年轻人,他觉得男人就应该有一辆摩托车,他是个男人,所以,应该有,然后,不管有没有钱,直接骑了一辆回来。
他有我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大概三十多岁的时候才慢慢开始变得沉稳,也就是说,在我生命的前十几年KK体育,他一直是以一种比较冲动的方式生活。摩托是他冲动生活的一个忠实记录者,记录了他骑着摩托上墙,骑着摩托下河,骑着摩托把自己的条纹西服烧的都是洞洞的澎湃生活。
所以我现在的一些生活习惯我就很少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觉得都是遗传,都,是,遗传。
他变得沉稳了一点以后就不怎么骑摩托车了,顺利下放给我了我。不过这台车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车头的碎灯,仪表盘上的胶带,车前瓦的剐蹭,车后的线头,油箱上的伤疤……我很长一段时间不理解到底怎么样诡异的撞车会撞到油箱,直到后来我也撞了一次我才明白……
我第一次骑得时候,甚至离合都不管用,骑过这种排量的摩托的人应该了解,如果没有离合,这种车挂上档就会熄火,而且就算是能走,换挡的时候只能依靠卡油门了来解决……
但是我爸为了让我能早日骑上摩托车解决他买菜买油买零件等杂货的工作,一脸坚定的忽悠我上车。
我记得他原话是这么说的:“你想啊,你第一次骑车就没离合,没刹车(对,这车前后刹都坏了),没有启动器(只能靠人蹬),肯定练技术啊,以后你要是骑一个好的,肯定更容易上手啊……
当时这种充满忽悠的话在年幼的我看来“他说的好有道理,完全找不到理由反对诶~”然后就兴致冲冲的跨上这台车,走向新世界~
为了解决挂挡就熄火的问题,当时我爸出的主意时,我先打着火不挂挡,他在后边推,后边推,推……
有一定速度以后,再挂挡就不容易熄火了,不得不说这很管用,起码能走了。至于换挡呢,就靠我自己靠天赋琢磨了……
hard模式确实比较磨练技术,就是不太雅观。在乡间充满花香的小道上,你会看见,一个比车高不了多少的小孩,艰难的推着一辆摩托往前跑,跑几步赶紧爬上去,然后冒着黑烟就走了,也有可能还要下来再推一段。如果你运气比较好,你可能会遇见气急败坏的小孩多次重复上述步骤。而且,因为当年用的汽油比较劣质,你可能还会遇见打不着火的小孩在路边骂街的场景……
后来我爸觉得这太耽误事了,买个菜都要个把小时,还不如跑着快,就把离合修了,但是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想的,没有修刹车,没有修刹车,刹车…………
所以我一般都是靠一档压车,然后熄火停,我知道这对车不好,但是我也米有办法……
一次在菜市场,前边有个肥胖的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突然掉头,害得我熄火换挡加脚刹跳车,可是跳下来了车还往前走,没办法我只能拉着车把,在原地旋转………………
我感觉整个菜市场的人都在看我,一个炫酷的少年,拉着摩托车原地转了半圈,地上留下了一个轮胎摩擦摩擦留下的黑印儿,大家都憋着笑,气得我几次打火都没打着……
我爸得知事情的由来以后,默默地修好了刹车,也给整车做了一次大保健,换了一些小零件。
但是整这个时候的车已经开始出现一种老态,仪表盘心随路动,瞎几把指,喇叭再没响过,灯也再没亮过,后边的线头都生了铜锈,发动机一启动就哈拉哈拉的咳嗽,跟他妈哮喘似得,我们家的狗听着这个就知道我回来了,大老远的出来迎接,后来我修好以后,它反而听不出来是我了,一条傻狗,红色的,我爸还给它起了一个很洋气的名字,叫“苏丹红”。
这次大修以后,它成了我的专属坐骑,我每天放学骑着它去买菜买肉,给地里忙活的人送水送饭,有时候给远在其他村的亲戚送个自己家种的水果蔬菜,或者自家做的肉啊酱啊咸鸡蛋鸭蛋鹅蛋什么的。
我姥姥特别喜欢听我摩托车的声音,在持续的几年记忆中,我姥姥看见我就一直重复一句话:“都这么高啦,都会骑摩托了,都长成一个大人啦~”我每次听了都很开心。
但其实那几年我根本没怎么长,就是听着乐,我十五岁的时候才长到一米七,之前发育一直迟缓,每次姥姥的感叹不过是对时间的肯定罢了,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小孩。
不过那时候,摩托车已经是匹老马了。我第一次骑上它的时候,它还是匹光背儿烈马,桀骜不驯,炸裂般的暴躁,没有它到不了的速度,没有它追不到的风,它从未让我失望,从来都是我先大口喘气的喊停,喊雅美蝶,雅美蝶……
以前它年轻的时候,加速快,速度更快,昆虫打到我的镜片上,瞬间成为一滩汁水,迎面的风简直要把我加宽加厚的脸皮撕裂……
可是后来,我逐渐长大,需要更暴躁的速度的时候,它已经老了。上一百的时候它就跟一样浑身抖,速度再高的时候浑身不仅抖,还响,感觉它已经开始骂我了,我也舍不得了,就慢慢把速度降下来。
小时候生命意识非常淡泊。因为百科全书上一句“蛇死了以后心脏还会继续跳动一段时间”,为了知道还能跳多久,就抓了一条野蛇拿来剥,看着密集跳动的红色心脏几个小时才归于平静,准确的记下实验的结果,看着代表时间长度的数字,却一点感受不到生命的流逝,蛇的,还有我的。
但是在老马身上,却一直能感受到这种变化,感觉每一次跨上它,我的手都在变大,腿在变长,力量在增加。与我相比,它在变小,甚至衰老,我不禁想扇自己脸——那条蛇死的真冤
一脚踹说的就是摩托。我记得看过某个论文里,摩托的车祸死亡率在各类交通工具中位居榜首。
毕竟汽车是“铁包肉”,摩托是“肉包铁”,但是有些时候是真的,真的没有太多选项给你,命很重要不假,但是有时候,没有钱,也就没有命。
我们家那时候开了一个乱七八槽的厂,加工一些乱七八槽的东西卖给一些乱七八槽的人。
经常这个机器换了需要换零件,那个机器坏了需要修,出问题了,一条线的工人都要在那等着,我爸就会找几个人在旁边拆机器,力求快速修好,不然工人就要放假,订单就做不完,工人有意见不说,甲方还要罚钱。
这时候不管我在干什么,看书也好,吃饭也好,跟小姑娘聊天也好,打游戏也好(我就这么点爱好),统统停下来,快马加鞭的去买零件,各种神奇的零件,有时候是给我写个单子,有时候是直接口述,多大的板子,什么样的油,什么型号的电线,开关等等。这时候我就骑着我的老马摩托,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镇上的五金店,告诉老板,我要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那个。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来,不分白天黑夜。
有一次夜里,骑着没有灯的老马,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千辛万苦,满脸泥巴的回到厂里,发现整个厂都黑了,方圆几里也都是黑的,吓得我以为自己走错路,到了什么荒郊野外。后来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变压器烧了,周围都停电了,有个工人的脸都被烧掉一层皮,我又推着满是泥巴的老马出去买药
我表哥家也是开了一个厂,他有次晚上着急借钱,可能是心理搁着事了,直接骑着摩托撞到了一家人的墙上,实打实的撞墙真牛逼啊,整个摩托前半段全碎了,幸好墙比较矮,他直接从墙上飞了过去,碎了一根手指,为了保住那根手指,往里边打了钢钉,借来的钱全接手指用完了,后来他们家的厂就倒闭了,不过那台摩托倒是一直在他们家仓库放着,还保持这车祸现场的样子,我哥还专门拉我去看,告诉我,我们家出一个车祸现场就够了,所有人都记得,钱重要,也得有命花才行。
后来我们家的厂子也倒闭了,赔了好多钱。我分析主要是因为我们卖货给乱七八槽的人,乱七八槽的人给不给钱是个概率事件。这件事后我们家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我爷爷为此专门给我订了三个规矩,一:不能做生意;二:不要做生意;三:不要做乱七八槽的生意;
这三条规矩我一直记得很清楚,在后来我学法律的时候对“归因”的理解有着巨大帮助。
因为赔了好多钱,所以为了减少损失,当初我累死累活买回来的好多东西,现在都用不上了,又要卖出去。很多东西都卖了,变卖家产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我爸想把老马也买了,卖家都上门了,挑这个毛病哪个毛病我看着就烦,被我拦下了KK体育,我说它也值不了几个钱,留在我手里,偶尔还能发挥点用,就算不用,好歹也留个念想儿吧……
后来能卖的都卖了,就剩一些大铁疙瘩了。我爸就谋求新事业去了,我妈心情依旧很差。只能我骑着老马遍地跑,问附近的同类的厂,要不要各种零件哟,大甩卖了哟,原价都是七块八块的,现价半价就卖哟。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块钱,你买不了上当,两块钱,你什么都买不了,你个穷逼。
后来,遇见一个看起来和颜悦色的中年妇女,说跟我爸爸是同学,勉为其难的买一些吧,算是帮忙,人家有心帮忙,我也不能失礼。我很开心的就没要定金,让她拉走了一批。结果她前脚走,后脚就先变卦,后压价,又坑我一次。妈的,当时气死我了,落井下石,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人中渣滓,我讨厌这种中年妇女。我骑着老马带着棍棍在他们厂附近一直转悠,要不是她放狗咬我,我可能冲动之下会做一些未成年人保护法也救不了我的事,不过还好老马跑得快,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狗都咬到排气管了,我才加速跑出去。这也是后来我一直养猫多的主要原因。
几个月后,我问我爸,他说,他没有同学做这个。我说那我被人坑了,我气不过,我还想砸她们家。我爸说人家也算是帮忙了,那些东西也不值太多钱,忍忍就过去了……
不过无所谓了,我已经记不得太多东西了。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家里缓过来了。就是我爸再也不骑摩托了,他喜欢上了电动车,因为他觉得电动车比较稳,嗯,他每次骑电动车我都建议他开车走,因为他一米八六的个像骑个玩具,大老远的都看不见车,就看见一个人在往前滑行……
从那以后,老马成了我专属的老马,就是老,都已经老到开始漏油了,不过我还是很爱它。我去了外地念书,走之前,给它加满油,让它任性的漏,随便的漏,怎么开心怎么漏。回到家的时候,总要找点理由骑骑它,有时候是去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去走过千百遍的田里,去姥姥家,姥姥都快认不出我了。还有一次鬼使神差的去了以前经常光顾的五金店,老马识途。
远远的看见那块熟悉的招牌已经破的不能再破了,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在心里默默的吟着比较能反应当前局面的诗词……
结果没注意撞到了一辆电动车,扫兴啊。我从地上爬起来准备生气的时候,电动车的主人认出来我了:“啊,你不是那个谁,那个谁的大儿子,你们家有个厂,你以前还常来我这买东西的,你忘了?”,妈的,撞到熟人了,原来是五金店的老板,我说嗯呐,就是我,老板脑子真好使,还记得我啊,骑车不看路啊~
这一撞,又撞进去好几百。妈的秃头五金店老板真的翻出来一本账来,上边还龙飞凤舞的签着我的名字,我还有点怀疑是不是我的,不过一看那些熟悉的零件,我现在还能背出来名字,应该是我的没跑了。
老板可开心了,问我在哪工作,现在干嘛,说厂子怎么突然停了,我还去看过,不是好好地么,那么大的厂,不干了?
我接过老板递来的烟,点了两下才点着。我说厂子早他妈倒闭了,我现在在外面呢,我们家都转行了。老板说,回来呗,回来再干它一炮,你们也熟悉这个路子,在哪干不是干啊,哪好都不如家好……
我说是啊,哪好都不如家好。扭头看见店里有个年轻人,看发际线应该是老板儿子,在给一个小孩拿货,那小孩也没给钱,签个名字就跑了,妈的,这种店怎么就没倒闭呢。跟老板扒拉了两句我就走了,怕他一会再他妈翻出来一本账,就比较尴尬了,所以我果断拒绝了他要请吃饭的由头,骑上车头也不回。
被老板打断了我和老马的旅行我很不爽,又不想在镇里再碰见熟人,于是毫无目的的跑到一条新路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的路,空旷又宽敞,最重要的是没有城里那种让人看着就菊紧的限速,估计还没来得及安,正好。我脱掉了上衣,晃了晃油箱,听到清脆的回响后,把油门轰到最大,老马的声浪一如它年轻的时候嘹亮,我感觉我也年轻了妈的,真是个啊,估计到八十也能被引擎点燃。
用脚拨着地骑行,就像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样——我推着它,再没有当年的沉重,直到挂上档,直接拧到底,像根豹子一样窜出去。
它比我还要兴奋,感觉我们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年轻,越来越靠近过去,我甚至闻到了当年劣质汽油的味道,我依然觉得前边有人在等我,在等我回去。
买完第二天,我们几个人约好晚上去飙车,为了酷炫一点,都在车上贴了蓝色的荧光条。
他们还把排气管割掉一半,说这样声音更拉风,而我却觉得太难听,于是借来我奶奶放佛经的大录音机,拿了盘周杰伦的磁带,打算路上放。
我们要去的是当地摩托少年经常飙车的小山,附近还有个村子,村民们每晚都被噪音困扰,而我们不考虑这个,还是要去,现在想想挺混蛋的。
那晚我们在山下汇合后,他们看见我的录音机都笑我土鳖,让我把它别到车把上,跟在最后面飙车。
夜晚的山路格外阴森,月亮被云层遮住时更是瘆人,有一个哥们比较胆小,他问我:彼阿击,你不是有磁带吗?放首听听吧!
我听了很高兴,赶紧把磁带从裤兜里掏出来,结果妈的拿错了,拿成我奶奶的佛经磁带了。
后面的哥们看见了说:放这个更好,佛经能超度孤魂野鬼,这样他们就不会吓唬咱们了。
伴随着大悲咒的声音,我们一行人走在山路上也不那么害怕了,不一会儿走到来时的岔路口,各自回了家。
可我们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当附近的村民正在为摩托车噪音烦的睡不着时,冷不丁听见山路上传来了大悲咒,纷纷爬起来看。
结果一看不得了,远处的山路上,隐约看见一群人影散发着蓝色的光,在推着什么东西,最前面的一个好像还抱着一个盒子,他们就这么在黑暗中游荡着。
后来这个恐怖事件慢慢传开了,大家都说那条山路是蜀国的古战道,当晚是孔明先生头七第1770年,所以那些士兵的亡魂抱着骨灰盒,推着木牛流马祭奠他。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们也吓了一跳,去的那几个哥们都说幸好阿击那天放了大悲咒,不然就碰上了!
2020年12月30日,我终于踏入社会了,成为一名人民警察。2021年10月,用自己的工资订了一辆佛沙350。现在是2022年3月17日。我的车还没到,傻*本田这个生产线我真的看不懂,一方面上新车,一方面车又等不到。经销商还告诉我加钱可以立马提,8000块,马上提车。老子绝对不加钱,等到天荒地老,绝不惯着他们。等车到了再说吧
距离这个答案发表一年了,这一年基本没动过车,家人的反对和经济的压力终于让我这个学生绷不住了。心一横,不骑就不骑,眼不见心不烦。等我有经济能力再去骑。
万万没想到啊。楼上邻居哥哥这两天搞了一幼狮500。嗯。真香。天天看着进进出出。我真的忍不住了。如果那天有幸你看到这条回答。麻烦让我蹭一下。保证不烧胎,不拉高转。谢谢了
嗯。。97年愣头青。高中想着去一趟西藏然后高考失败了,家里又不支持只能作罢,但心中一直有想法(必须骑行!)现在就读于丽江一所三本大学。大一的时候从借呗借出来7k又和姐姐拿了2k拼死拼活卖了辆二手nk150,不得不说nk150真的是那个时候的国产弯道小王子(现在不知道nk250咋样)
第一次和车队去跑车,我兄弟是车队摄影师给我拍下这个机器和自然和人的瞬间。(装逼的瞬间)
有车了以后我和我兄弟又在学校附近租了库房来放车,旁边那辆是学校一学长自己改出来的。真心佩服!
有了自己的摩托车真的是为所欲为,只要有休息时间,我都会跑出去骑着它满丽江的跑。上雪山,下草地可以说是极其快乐。但是我也承担了很多苦痛,基本大一没吃过几顿食堂,全都自己在宿舍煮面。很辛苦也很快乐。终于到了暑假,我说,这个假期我骑车回家,事先没和家里说。家里根本不知道我买车了(千万别学我。爸妈伤透心了)
从丽江回到西双版纳不走高速(那个时候不懂也不敢走高速,后面看了交通法才知道可以上。)走了国道。丽江出来到鹤庆一路无阻(这一节路是柏油路很舒服)鹤庆到大理就从收费站拐了国道开始噩梦了。各种事情。军事演习,家畜乱跑,不按喇叭,不打灯变道。还好我谨慎。到大理后在大理大学吃了顿便饭。继续上。感觉真的小排量不满足了(大小排量各有优缺点)。
我睡着了。第一次小长途精神时刻紧绷我终于睡着了,车子侧滑进了左侧水沟。整个车调了头。右侧油箱护板炸裂,右侧脚踏丢失,后刹车杆整个弯了过去。基本踩不到。平和堵遗失(还好加装了保护杆,不然回不去了)
这个时候我真的想放弃了,想把车就扔在沟里,拦一辆车回家,真的怕了,要是对向来一辆车我就死了。原地坐了几分钟,一个Q5大叔下来用家乡话问了还好吗。
不是叶公好龙,而是你完全了解到这个事物背后的危险和乐趣共存的本性之后,你依然投身于此。Q5大叔和他老婆帮我把车抬出来以后我整理一下情绪继续上路。
我无法想象我是如何在没有后刹的情况下骑了500㎞。在老家附近一个急弯上坡,压死路边一户人家的两只鸭子,当时我真的没办法,一旦或左或右闪避我都会撞上山崖或者飞下路边。只能马上降档减速。还是压死两只。半个村的人都来了。。。身上只有一百加油(当时算准了一箱油约300公里全程只三次油)后面没办法。人家说不够。我只能找一个年轻小伙微信转了130。回到家还后悔没把鸭子带走。。。。。。
后面路过镇雄。天已经黑了。想离老家很近。不如一鼓作气到老家在休息。结果我低估了路况,近100公里泥巴路,还有工程车,我实在是太累了。想就近找一家镇子住下。结果人家开什么鬼会议,镇子上所有旅馆被外地人包场。我无奈又往前骑行30㎞终于住下了。老板娘很热情,问我有没有吃饭,给我炒了一碗鸡蛋饭。真的很感激。还给我送来了药品。
(走得时候在家庭群说要骑车回家。后面爸妈实在放心不下。夜里11点从景洪出发。顺着国道来找我,我下榻的那个地方叫梅子街,找到我车以后不忍心叫醒我老板也叫不醒。便在车上睡了一夜。可怜天下父母心。)
摩托骑行对我意味着什么?可能会对我这个愣头青意味着一个倔强的梦,一个心中多年的旧事。
骑在车上,感受大自然和引擎震动,感受人车合一,这种感觉你永远不可能在四轮身上找到。是永远。可能这么说太极端了。但是我就是要这样,这才是我对于骑行最直接的感受。
骑行是一个人的事情,意味着你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意味着你可以骑着车去开阔眼界,意味着危险。
骑也是可以骑的,但是感觉塑料感很强,加速的时候是嗡嗡的声音,降速的时候是嗡嗡的声音,充电的时候也是嗡嗡的声音。颜色是让人吊不起胃口的米色,加了电瓶拆了限速也最多也就时速六十公里,骑着骑着经常看到一个人以坐姿的形态从我身边暴力超车,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啐一口唾沫,骂一句改装狗。改装狗的魔幻的漂浮感是因为车主为了能飞起来连塑料壳都敢舍弃,只剩下最核心的部件和一个狂暴的电瓶,两腿一包基本就包裹住了金属部件,飙起来感觉就像是在玩魁地奇。我妈每次看到这些飞驰而过的改装狗,都会叹一句,这帮人是要进监狱啊。
杭州的夏天天热,我妈突然发神经给我电瓶车上插了把巨大的伞,说怕我晒着。我骑着电瓶车开着把伞宛如一个移动的铁板鱿鱼摊位,后来面子上挂不过去,把伞收了。于是车上就剩下个杆子,从我胯间穿过,直直的指向天空。每天上下班路上都在向杭州全城人民直播着我的生殖器崇拜。
这样搞下去不行。这样搞下去要阳痿。我不要嗡嗡的塑料感,我不要被改装狗超车,我要成为江干区飞车小王子,我要让别人的妈妈看到我飞驰而过的时候,感叹我要进监狱。
于是我搞了辆摩托。踏板摩托。中华田园雅马哈(萧山制造)。商标是不是yamaha, 而是yahaha. 萧山人就是幽默。
买摩托的地方在上塘高架往北往北再往北的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摩托店和粉红色灯光按摩店交错排列,延绵五里。摩托店门口是一个穿着迷彩服的板寸中年男子在给一个小年轻的车子上彩绘,按摩店门口是一个黑丝高跟百无聊赖的磕着瓜子的浓妆女子。
我从银行里取了一塑料袋的现金,交给老板,老板点完了钞票,看了一眼我停在门口打着伞的电瓶车,再看看我,说:口味很独特啊小伙子。我把目光从隔壁黑姑娘的身上收回来,说,恩,打小口味就比较重。老板笑了下,扔掉烟头,把钥匙扔给我,说小伙子小心开,看到交警不要慌,车子扔掉人直接往弄堂里跑就可以。
开踏板摩托的方式很简单,抖腕加油,不需换挡。你也许会问这不就是电瓶车的么,well, yes and no.至少嗡嗡声没了,变成了轰轰声,加速的时候排气管会冒烟。
从我拿到摩托车的那天起,江干区的那帮改装狗就集体阳了萎。我妈说你的车子怎么换了辆,之前那个伞呢,那个伞老贵了,还有最近楼下总有人轰隆隆轰隆隆的,弄洒西都弗晓得啦真当是。我说是的,这帮小流氓要进监狱的,我妈点点头,晒被子去了,一边晒一边嘟囔 ,被子再不晒黄梅天要来了。
摩托车上班的感觉太好了,轰隆隆一路下去。电瓶车多的地方开机动车,因为人家本来就是机动车,早晚高峰机动车多的时候回到非机动车上和电瓶车挤一挤。一路在绿化带两边窜过来窜过去,十分钟就到了公司。前台小姑娘看到我,说神经病你来上班啦,我说笑着说是的神经病来上班了。下班了直接开去菜场买个小菜,葱蒜生姜,豆腐鸡爪,通通放在踏板上,在夜色中脚边鸭头的双眼闪着温柔的光泽。那个时候滨江大片新建的住宅区没什么人流,我经常骑着摩托去江边飙车,狂风劈向我的脸,胡子四张,鼻孔撑大,一边飙一边指着江对岸的萧山,对着我的摩托吼:
小地方来的人有个毛病就是有个什么自以为很的东西就想回老家装逼。我是小地方来的,我有个摩托,我想回家装逼。这个装逼的欲望每天都在滂湃的增长,以至于有一天下班我没去菜场,而是一路向北,开上了国道。
路过收费站的时候,里面的穿制服的人愣愣的看着我,探出头,问:喂!那个骑摩托车的,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春节还有半年类!
往北开去三十公里,路边的景色从楼房,到平房,到农舍,到田野,到林子,最后切换成炸山留下的的石头。我心情好到爆炸,一边开一边吼,爽爽爽爽爽!以至于水田里的牛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感觉爽就喊出来这个病根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直接导致我后来性生活不和谐,经常激战正酣时被姑娘一巴掌抽过来叫我住嘴。
那天我在国道上喊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就停下来了,我觉得嘴巴还是闭上比较稳妥,九十公里的速度,脸被风劈麻了,口水不自觉地流到了脖子上,我发现开长途这个事情,可能需要一个头盔。在国道上开了两三个小时之后,浪漫的感觉基本都没了,我情不自禁的抖脚,因为尿憋的紧。脸作为一个人类器官已经被我放弃了,任凭狂风的吹打。吹了四个小时之后面颊骨吱吱作响,有一种风力整容的感觉。
到了老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发现了一个之前我忽略的事实,就是老家并没有禁摩,街面上并没有改装电瓶车来让我超车,老少爷们都是轰隆隆的开着摩托,那我开了五个小时回到这里的point在哪里?我突然想起摩托车车行老板说的一句话:
我气得要死,连买了三串哈密瓜来平复我焦躁沮丧的心情,老板看着我一边吃哈密瓜一边皱眉头的恶样子,困惑的说了一句,不喜欢吃个么就不要买喽真是的。
第二天出发返程前去看望了外婆,临走前突然有一种要出事的感觉,感情突然一涌上来我抵抗不牢,于是探过身去亲了她一下,此时外公突然开始咳嗽。外婆担忧的看着我,说浪浪你脸为何如此苍白,我摸摸自己的脸,说没什么,就是风有点大。
回去杭州的路上我去小商品市场买了个头盔,头盔正中央上书有两个楷书大字:精武。我当时买的时候想到的是霍元甲,过了好一阵子时候才开始和鸭脖子联系起来。
上了国道,脑子开始思考一下生命的宏大命题,比如为什么前台小姑娘叫我神经病,我是不是其实不能take it literally,我感觉是不是神经病这个词隐含有娇嗔之意,如果是纯粹的贬义,她完全可以叫我赤佬,但她并没有。emma stone对 ryan gosling 可以娇嗔的说: you are such an idiot. 充满春意,相比较 you are such an asshole就完全不一样了。总之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对我有意思。
接下来七八秒的时间以慢动作的格式在我头脑蚀刻了下来:前轮飞掉,我腾空而起,飞了一会儿之后,脑壳子着地,然后是手肘,腿,沿着沥青半滑行半翻滚了七八米左右。车子几乎和我以同样的速度滑行,以至于我可以用余光看到疯狂打转的车把手。
老板娘推开门,吓了一跳,看到我,二话不说把我扶了起来,我感觉浑身的骨头如麻将牌一样噼里啪啦被搓了一遍。
后来才知道那天居然没骨折,只是全身的软组织基本上集体挫伤了,不然老板娘搀我那下可能把我搞瘫痪。还原了腾空的轨迹之后,我得出的结论是头盔救了我一命,我充满爱意的抚摸着头盔,发现精武两个字被蹭的掉了漆。
老板娘问我要不要报警,我按下了她即将拨打电话的手,跟她说我无证驾驶,没有保险,家人亦不知。
老板斯斯文文的一个青年,带着眼镜。店铺在一个村子里,前台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王阳明哲学简史。
老板极度寡言少语,二话不说操起工具敲打刹车盘。我瘫倒在墙角玩手机刷朋友圈,唉这只狗真好笑点个赞。
于是我又上路了。杭州那么近,又那么远。我以电瓶车的速度行驶着,心想这个朋友圈发出去是相当震撼了,对了前台那个小姑娘也许真的对我有意思。
三个小时之后我开进了加油站。加油站的阿姨看着从厚重的夜色中浮现出的满身血污的我,一脸惊恐。
阿姨说,你这个底座开了,油箱盖子也没了,我直接给你灌上了,你人不用下来了。
从此以后骑摩托的心态产生了变化。再也不敢去机动车道了。一个人默默的隐藏在电瓶车的洪流中。即使开的爽也不会在嘴上喊爽爽爽了。买了菜之后,把鸭头和鸡头什么的,都虔诚的放在塑料袋里。同事说Jason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连前台的姑娘再也不叫我神经病了,开始叫我卢老师。老妈在电话里问我,儿子你为什么白斩鸡不吃了,开始吃素鸡了。
老妈愣了一会儿,大声质问我脑子是不是被太阳晒瓦特了,一度要把遮阳伞装在我摩托上。
文晖路,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非机动车道等红灯。然后注意到了路边有个交警。哥们旁边一串铁链子拴住了七八辆改装大功率电瓶车。
我脑子嗡的一下,老子好汉一条行走江湖二十五年,没想到今天死在这个路口上。
我看看四周,一群电瓶车大叔大妈把我困在车流正中,我掉头都没有空间。那一瞬间,我整个灵魂被绝望占据。
我(颤抖着声音):大叔,让让,不好意思,掉头,哎不好意思,给个空间,给。。。给个空间,哎,给个空间,掉个头”
我:对的! 我车子不要了!你拿去好了!卖了给你们单位发年终奖。你把钥匙还给我,你收走了我们家防盗门打不开!
警察思索了会,不发一语,然后把钥匙扔给了我,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拖车的电话。
我拿着串钥匙在人行道上走着,脑浆沸腾,脸色铁青。街上的喧闹全部被过滤,我的脸痛苦的抽搐着,冰冷的指头攥着发青的拳头。迎面走来的一个带着小孩的妈妈紧紧的搂着了她的女儿。
yahaha, 你还没回过萧山,我还没有骑着你跨过那条江。yahaha,你载过鸭头鸡爪,大肠猪蹄,但你还没有载过前台的姑娘。你没有经历过高跟鞋下的排气管的轰鸣,紧紧环扣着我腰的白皙的手臂,疾风中飞扬的青丝和闭上的双眼。你没有去过北山路,穿梭于无尽的的士间。你没有开过午夜的苏堤,暗夜中劈开西湖的五十迈。你没有经历香火缭绕玉皇山下的七弯八绕,杨公堤的失重三轮石拱桥。你的排气管也没有换成暴力噪音款,我还打算骑着你去吓唬灵隐寺的和尚。我可以接受你千万种归宿,唯独接受不了你终老于警署的库房然后卖给废铁回收给警察们发年终奖。
警察这时候已经召来了一辆货车,货车司机拉下两根钢臂,准备把摩托铲入货车。
我兴奋的浑身发抖,斜刺出绿化带,冲上机动车道,扬着车头,喷着黑烟,迎着穿过文晖大桥的铁索之间的刺眼阳光,驶向艮山门的尽头。
『我要成为江干区飞车小王子,我要让别人的妈妈看到我飞驰而过的时候,感叹我要进监狱。』
意味着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可以骑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戴上头盔,别人看不见你,听不见你,自己在头盔里自言自语,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意味着别人做火车坐飞机回家的时候,我可以背上行囊,带上我的头盔,骑着小破驴就出发,享受着别人享受不到的美景,经历着别人不敢经历的旅途。
意味着当你骑上摩托,在夜里空无一人的道路上骑行时,看着路灯一盏一盏的从你头顶飞过,就好像烦恼也一起飞走了。
意味着当你看见道路上这么多的人,每天包在舒服的汽车里,吹着空调,听着音乐,按部就班的生活时,伴随我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突突突的引擎轰鸣声,以及心中的那份自由自在。